作者﹕依凡 图 ◎ 张连英提供

    
张连英说:“幸运的是,我和丈夫、女儿最终得以逃出中国大陆,
想到那里还有无数挣扎在死亡边缘上的同胞,我的心十分沉重。”

在2011年初一个大雪的日子里,原北京光大集团处级干部、注册会计师张连英一家三口从北京成功出逃,抵至纽约。复活节前,获得自由的张连英一家接受本刊记者采访,叙述了一家人在中国大陆数度历经生死的悲惨遭遇。

不会笑的小女孩牛清清

    
在庆贺6岁生日的饭桌上,牛清清哭着说:“我不会笑”。

2009年11月12日,是北京小女孩牛清清的六岁生日。在庆贺生日的饭桌上,姑姑给她照相,让她笑一笑。但小女孩却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说:“我不会笑”。

今年七岁的小清清从出生到现在,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还不到两年。因为她的爸爸牛进平、妈妈张连英都是法轮功学员,多次被中共警察非法绑架、关押,数度被迫害至死亡边缘。小清清在中国经历了痛苦的童年生活。

小清清在一岁半时,妈妈就被绑架,并被关押了两年半,爸爸牛进平既当爹又当娘,把她带大,在她四岁时,她见到了妈妈。但相处不到四个月时间,在中共奥运会前夕,牛进平与张连英夫妇双双被绑架,并分别被劳教关押两年半。

2008年4月20日,天阴沉沉的,雨不停的下着。牛进平、张连英夫妇带着4岁的清清买菜回家,在家门口被几个北京市东城区公安局警察绑架。当时小清清就站在妈妈的身后,像恶狼一样的警察,从后面勒住妈妈的脖子,妈妈的头被使劲勒得仰向了黑暗的天空,她手里的雨伞和包都掉落到了地上,刚买的鸡蛋也全都打碎了。接着恶警将黑头套套到妈妈的头上,几个恶警把她拖上了楼,小清清被吓惊了,她长长的尖叫了一声“妈妈──”,凄厉的声音撕裂了阴沉的天空。

恶警用一种东西把牛进平的双眼喷得什么也看不见了,然后把他套上黑头套拖上楼,双手背后铐着,进了屋就把他按在床上。接着张连英也被拖上楼,一进门她就拚命挣脱黑头套,却被几人摔倒在地上,脸被磕青,几个便衣翻箱倒柜,地上一片狼藉,他们往外拿东西、搬电脑。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道出身份:“我们就是恶警。”接着夫妇俩人又被拖下楼迅速带走,女儿在雨中哭喊着:“妈妈……妈妈……”

自从目睹了爸爸妈妈被绑架的血腥场面,小清清在外面就不敢大声说话了,也不会笑了。在没有爸爸妈妈的日子里,小清清经常表情呆呆的,她总是不停地问照顾她的亲人:“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

半夜里她会自己躲到厕所里哭,过节时也会一个人躲到没人的角落默默地流泪,问她为什么哭,四岁的她说:“过节了,不知我的爸爸妈妈能不能吃到好吃的?”

张连英:一直挣扎在死亡的边缘上

    
张连英被严重殴打致大脑双侧大面积出血。
在北京仁和医院,张连英做完脑手术后性命垂危的一刻。

原北京光大集团处级干部、注册会计师张连英,原本有一个幸福健康的家庭和生活。但自1999年7月中共全面镇压法轮功之后,因为不放弃修炼,而遭到了令人发指的残酷迫害……

2005年6月14日,张连英正在家中照看还在哺乳中的女儿,被北京香河园派出所十多名恶警非法闯入绑架,6月30日又非法将她处以两年零六个月的劳教。自2005年8月至10月中旬在北京团河调遣处九大队,一直遭到持续不断的打骂、侮辱,受尽折磨。2005年10月在调遣处九大队遭到毒打,头部、面部多处有大约三厘米长不同深度的伤痕,面部变形,行动艰难,精神恍惚,生命危急。

她叙述自己从2006年4月被劫持到北京女子劳教所的两年半时间里,她遭受到五十多种严重的酷刑虐待,她“曾九次被勒昏过去,其中两次是恶警指使犯人徒手掐昏过去的,其余七次是被用绳子勒昏过去的;五次被折磨至重度昏迷而被送北京仁和医院及劳教所所属医院北京天堂河医院抢救,其中一次被严重殴打致大脑双侧大面积出血、一次被群殴至不能动、一次被注射不明药物致昏迷和视觉重影、两次由于长时间剥夺睡眠和绝食,被灌大量泻药和不明药物,身体不支……

2008年7月14日,张连英在家属没有得到通知、没有任何手续的情况下,就被秘密从北京调遣处转押到臭名昭著的沈阳马三家劳教所。据北京调遣处警察透露:此次行动是北京市公安局直接策划的,一位北京副市长亲自批示奥运前抓捕张连英,由北京市劳教局亲自派人押送去马三家劳教所,并要求马三家强制转化张连英,只要她一被转化,就马上送回北京,做“转化典型”宣传。

马三家劳教所的恶警酷刑

    
在大陆劳教所与劳教医院里每天都上演着虐待与残杀的血腥黑幕。

到马三家劳教所的第一天,张连英就被打得遍体鳞伤,很长时间生活难以自理。张连英描述:“恶警扑了上来,他们使劲按我的头,一男警用手使劲捂我的嘴,并用手指甲深深抠进我脸上的肉里,一直把我拖进楼里,在一楼大厅几个男警对我大打出手,随后把我往楼上拖,在楼梯上三大队大队长张君接着捂我嘴,指甲又深深抠进我的脸上,血顺脸往下淌,把我拖到三楼,他们将我双手吊铐在上下铺铁架子的上面,一男警不停的用手铐和拳头向我脸上殴打。
随后他们就用开口器撬我嘴,撬不开,他们找来食堂炒菜用的大杓子,往我嘴上抡砍,鲜血流了一地,一个人砍完又换一个人砍,鲜血染红我的衣服,恶警打了我很久才住手。她谈到当时的感觉,就像掉进了狼群里,那些恶警简直不是人,它们没有半点人性。

在马三家首次被用刑后,生活卫生科科长于文和一个不知姓名男警还用滴着水的雨伞尖杵我嘴说:‘你看看你还有人样吗?’几天后当我看见自己被打的样子,我也感到十分吃惊。满脸青黑色,双眼也被打得青肿,多处深深的手指甲抠的血印印在脸上,让人看了感觉十分的恐怖。”

张连英说,因为不放弃信仰,她受尽多种酷刑折磨,其中之一的是抻刑,就是把人的两只手铐上手铐,并用绳子拴上,分别使劲拉向上下铺床架两侧,然后再拴上。两只手臂分别由几个人使劲拉拽,而且拉的人还使劲用脚踹着铁床架子,后面还有人用脚踩着后背,使劲往前踹着,将被用刑的人两臂和整个身体抻到了极限,当时的感觉两臂像要被拽掉了,被铐的两只手断裂似的、持续不停的疼,汗水很快就湿透了衣服,双臂只是一小会儿手就变成了黑紫色,肿成馒头状,铐子深深地嵌进皮肤里,手背皮肤溃破流血。由于极度的拉拽,人的腰被拉弯成90度,一动也不能动,长时间的弯着腰,头朝向地面,人一阵阵的恶心,呼吸都极度的困难。恶警在旁边叫:‘她坚持不了半小时。’过了不知多长时间,警察见我仍不妥协,便把我的双腿紧并一起,用布带子绑在一块儿木板上,一圈圈的从大腿根部一直绑到脚腕。由于腿被绑得笔直,随着时间的延长,双腿像上老虎凳,双腿的筋、膝盖、脚脖子再加上手背、手腕、两臂、脖颈、脊椎的每个关节连腰、全身几乎全部疼痛不堪,极其难忍,豆大的汗珠往下滚……就像古代五马分尸的酷刑。一次酷刑下来,人一动也动不了,好几个月生活不能自理。

“由于不转化,不唱劳教人员歌曲,不背劳教人员守则,不违心签字,不穿劳教服,我被这样上了二十多次抻刑,被用各种姿式铐拽数不清有多少次,直到释放我的头一天,我都是被铐着的。由于我不穿劳教服,恶警不停的试验各种姿势铐挂,特管大队大队长潘秋妍还说,她兴奋得老在琢磨,怎么铐我才好。有时被抻挂上后三天三夜都不放下,不许吃喝,不许上厕所,不许睡觉,并用各种下流语言侮辱我,持续长久的疼痛使我衣服湿透,头发一根根地飘落到地上;有时衣服被撕烂,被扒得一丝不挂的抻挂起来,恶警张君穿着皮鞋往我阴部踢,潘秋妍还拿床板往我身上抡打,揪我乳头,直到被抻昏过去。第一次遭受酷刑后,我就长时间直不起腰,我的手指一年多都伸不直,洗脸、吃饭、扣衣服扣子都困难。恶警潘秋妍还带人把我手脚同时用手铐铐上,手铐铐在脚腕上,深深地勒进肉里,之后,他们还来回的提起手铐,拉拽起双脚,钻心的疼痛,让人忍不住的尖叫,他们听了说,这个办法好使。

那里很多警察都是职业打手,尤以副科长李俊(音)为首,他和王棋(音)准确的知道电什么部位能使人最痛苦。其中还有彭涛、张良,还有保卫科(科长刘勇)、管理科(科长马吉山)的男警,他们动用酷刑,直接参与迫害法轮功学员。我被无数次用电棍,木棒、床板、手铐殴打;被用各种折磨人的姿势铐挂,有两次还被用黑布蒙上眼睛,用电棍电大腿内侧,电腋窝下,电颈部、脸、手指、腰部,直到皮肉被电糊,伤痕一年多才下去。冬天还用电棍捅进衣服里电;被男警、女警多次揪住头发往墙上、桌上撞;用开口器翘嘴,直到鲜血直流;还用食堂的炒菜大杓子往嘴上砍,砍得流一地血不说,恶警马吉山还用绳子在嘴上来回的拉;被马吉山及医务室女恶警陈兵灌不明药物,马吉山还问:‘你手麻不麻,嘴麻不麻?’恶警陈兵叫喊:‘让你回家变成大傻子!’有时一天吃几次救心丸,缓过来再折磨,医院检查是心肌缺血,在我喘不过气时,恶警彭涛仍然用毛巾堵我嘴,直至憋得不行了才放手。”

牛进平被严密监视居住

当牛进平一想到妻子张连英被迫害得奄奄一息的情景时,这位硬汉就会一遍遍对他自己说:“我要控告这群恶魔,如果能告到联合国,我就告到那里去!”

    
牛进平对欧盟副主席爱德华斯考特说:
“我妻子都快被打死了,我还不敢说句公道话?”

2006年5月底,牛进平有机会见到了欧洲议会副主席爱德华.斯考特(Mr. Edward McMillan-Scott),见面时斯考特的第一句话就问:“与我秘密见面,是件危险的事情,你不怕吗?”牛进平回答:“我妻子都快被打死了,我还不敢说句公道话?”

与欧盟副主席见面后,鉴于在国际社会上曝光,中共暂时未敢对牛进平下毒手,但他被严密监视居住。两年后,在北京奥运会召开之前的几个月,中共再也沉不住气了,2008年4月20日,不仅暴力抓捕了刚被释放四个月的张连英,也将牛进平抓到北京团和劳教所劳教两年半。在进入劳教所之前,牛进平遭到暴力酷刑折磨。

全身被电棍电得焦糊

2008年5月13日,牛进平从北京东城看守所被转送到调遣处。在调遣处,中共警察让他抱头蹲下,他不蹲,他说:“我没错,我是好人。”于是警察就叫来两个护卫队的人把他架走,到了一个大厅里,这群恶警说:“我们早了解你了,你外面没少折腾,见了这个,见那个,还见欧盟副主席,你没少给政府添麻烦。”

接着,153064号恶警喊一声:“上!”集训队和护卫队十几个恶警和四个犯人一起上,四个犯人把被扒得只剩一条裤头的牛进平按倒,人成“大”字形,十个恶警十个电棍同时上,电后背、电臀部、电腰、电手背、手指、脚心,电肛门,电头部、电耳根后面,所有后背部分全电到了,而且用电棍杵,使劲戳。

然后,153064号恶警又叫喊:“翻面!”几个犯人把他翻成正面朝上。警察往他下身用电棍电、用电棍杵,往生殖器上电,电心脏、电脸上、电两侧肋骨、往脚心电,电头部和电嘴,恶警还叫喊着:“把电棍塞嘴里!”电棍塞进嘴里来回杵,长时间不拿出来,舌头、嗓子眼、上牙堂马上电得、杵得全是血泡,恶警往死里下黑手,牙当时就掉下一个半,下牙全被戳松了。十个电棍用完电,又换成大电棍,大电棍电头上当时就起泡,直电得人喘不过气来。大电棍电哪儿,哪儿就起泡,脑袋、脑门、后脑杓、耳根子后面被电得全是泡,他们连电带杵,使劲往身上捣,想到哪个部位就电哪里,浑身疼痛难忍。大电棍电完,一层泡之后,结的痂掉下去以后,是一层白,痕迹就像白癜风病人,一年多以后,颜色才缓过来。

153064号恶警又喊:“翻面,翻四面。”十个电棍十几个恶警轮番换着上,使劲戳,用大电棍电脑袋,人当时就晕了,直往起弹,一直电到人都不能动了,全身都木了,浑身全电得焦糊,最后昏过去,然后他们就浇凉水,浇醒再接着电。十多个恶警不停的轮换着上,电完后面,电前面,电完前面,电两侧,用电棍使劲杵。

一整天都是肉被电糊的味儿,院子里都是肉糊的气味。被电完后的牛进平开始拉血、吐血,血都是黑色的,一直吐了两天血,拉了一星期血才止住,他胸部被电得疼痛难忍,内脏也跟着痛,咳嗽时浑身都剧烈的疼痛,晚上睡觉十多天翻不了身,两个月后才缓过来。

将起诉元凶及帮凶

    
获得自由后的张连英一家人。

终于,小清清等到爸爸、妈妈活着回来了,她别提多高兴了。但“妈妈”两个字在她嘴里变得太陌生了,她不时的把“妈妈”喊成“姑姑”──每当妈妈讲到法轮功的事情时,她都会紧张用手捂住嘴,叫妈妈“小声点”……妈妈被打的情景对小清清的刺激太深了。

几个月后,张连英一家人秘密离开了中共统治的大陆,来到美国。七岁的小清清说,她再也不回中国大陆了。

    
7岁的牛清清如今也可以自由的炼功了。

牛进平说,他们夫妇将采取法律手段起诉中国迫害法轮功的元凶及帮凶们。

本文转自222期【新纪元周刊】“焦点新闻”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