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期<<新纪元周刊>>封面故事

【大纪元1月15日讯】编者按: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十七日,在远离中国万里之遥的南美足球之乡阿根廷,又一件永载二十一世纪人类正义史册的事件诞生了:联邦法院刑事及惩治庭第九法庭法官拉马德里德下令,在阿根廷境内和世界范围,全面逮捕中共前党魁江泽民和前政法委书记罗干,押到法庭接受被控犯下“群体灭绝罪”和“酷刑罪”的审判。

这位祭起德谟克利特之剑的拉马德里德法官,一夜扬名世界。一月九日,拉马德里德在其家族开办的律师事务所接受了《新纪元》周刊的专访,细数宣布逮捕江泽民之前,一路专业严谨搜证与论证的过程。

专访阿根廷拉马德里德法官“每个法官都会这么做”
     文 ◎ 林彬、王静雯


作为第一个作出逮捕江泽民裁决的法官,拉马德里德说:“能支持正义,我感到欣慰。但我认为法官不应该将这看作有什么特别的,这就是正常的法官行为,因为这是他的职责、他的工作。”

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十七日,在远离中国万里之遥的南美足球之乡阿根廷,又一件永载二十一世纪人类正义史册的事件诞生了:联邦法院刑事及惩治庭第九法庭法官拉马德里德(Octavio Araoz de Lamadrid)下令,在阿根廷境内和世界范围,全面逮捕中共前党魁江泽民和前政法委书记罗干,押到法庭接受被控犯下“群体灭绝罪”和“酷刑罪”的审判。



在法轮功修炼团体反对中共无理打压的第十个年头,阿根廷联邦法院
在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十七日,对江泽民等中共高官发出了逮捕令。(大纪元)

这位祭起德谟克利特之剑的拉马德里德法官,一夜扬名世界。然而,谁又会想到,在当日一早走出家门时,他手提的公事包里放着一份辞职信。

在阿根廷法律界,今年四十岁的奥克塔维·阿劳斯·德·拉马德里德法官是位颇具实力的后起之秀。他出生在阿根廷有名的法官世家,祖父在三位总统(弗朗迪西、圭多和依利亚)执政时,都一直担任政府法院的院长,做律师的父亲也曾担任十五年刑事法庭的法官,拉马德里德的兄弟们都是律师,当他三十六岁时,拉马德里德就成了阿根廷国家级法院一名年轻的代理法官。

二零一零年一月九日,辞去法官职务的拉马德里德在其家族开办的律师事务所接受了《新纪元》周刊的专访。在宽敞亮堂的办公室里,始终微笑的拉马德里德看上去精神愉快,满头浓密的黑发下是一双锐利明亮的眼睛,平静温和的态度、彬彬有礼的谈吐,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辞职只为坚持做人原则

拉马德里德法官表示,以前他从不接受媒体采访,他负责办理过很多在阿根廷颇具影响力的大案,当事人大多想请他对媒体说几句,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认为法官最重要的就是秉公执法,至于外界如何评论、法官在社会上的知名度等都是次要的。

对于辞职,拉马德里德律师表示既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他不得不离开喜爱的法官工作,离开和他相处得非常融洽的同事;高兴的是,“我不用改变我做人的原则,我不需要妥协,或为了保护职位做我会后悔的事。”据熟悉拉马德里德的人介绍,他是人中的佼佼者,才智超群且温和谦虚,正直坦荡,颇具君子风貌。他说话非常富有感染力,出口成章。审判案子秉公执法、一丝不茍,他起草的很多判决书不但有理有据,而且文笔优美、措辞严谨,被许多大学当成教科书来让学生学习参考。

拉马德里德出生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但是在城外的马丁内斯郊区长大。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就读于公立学校,大学毕业于阿根廷最好的私立大学——阿根廷天主教大学法律系。“从小我就一直想成为一名法官,也许是家庭环境的薰陶吧,我们家的人都有这个倾向。为此我准备了多年,并一直以此为目标。”大学毕业后拉马德里德到西班牙学习了一年硕士课程,原本计划读完博士,由于阿根廷遭受经济危机,加上结婚后孩子出生,他就一边工作一边读书,在做了五年的法院秘书后,二零零五年被任命为联邦法院刑事及惩治庭第九法庭的法官。

拉马德里德有个幸福的家,除了两个儿子外,去年妻子还生下了可爱的小女儿。在谈到业余爱好时他表示:“我喜欢打网球、弹吉他和贝斯,还喜欢和朋友们聚会。以前我常和朋友们一起踢足球,但后来工作忙了,不好意思老让朋友们等我,也就不踢了。我最喜欢的球队是River Plate河床队。”

偶然接受了法轮功案子

二零零五年十二月十二日,前中共政法委书记及六一零办公室主任罗干在阿根廷访问期间,阿根廷法轮大法学会会长傅丽维委任阿根廷律师亚历山卓·葛雷摩·考斯(Alejandro Guillermo Cowes)于联邦刑事及惩治庭第九法庭控告罗干犯下“群体灭绝罪”和“酷刑罪”。此案被阿根廷联邦法院受理,并由该庭法官拉马德里德负责审理。

傅丽维回忆指出,那次罗干主要是因私出访,直到出访前一天新华社才称罗干受到阿根廷执政党的邀请。访问当天,在中国大使馆的强烈要求下,阿根廷副总统才在国会议员宣誓典礼的空隙中,抽了十多分钟与罗干见面,随后罗干去了阿根廷南部,其行踪没有对外公布。人们普遍认为,罗干此行与其低价购买阿根廷南部富含钴矿和铁矿的大山矿区有关,钴是制作肮脏炸弹、污染力特别强的原子核武器的主要原料。

那天九个法轮功学员到阿根廷国会大厦前发传单,中共大使馆指使四十多名华人前来干扰,其中有一部分在超市工作的华人,并混了流氓、打手及特务。这些华人当着警察的面,暴力殴打和平示威的法轮功学员,这在当地民众中激起很大反响。目前阿根廷全国有一半左右的超市是由华人开办的,尽管大使馆极力拉拢、控制,经过此事件,目前在许多超市工作的华人已经在疏远中共大使馆。



阿根廷法轮功学员在罗干访问阿根廷国会前派发关于诉讼罗干群体灭绝罪的传单时,
遭大使馆组织的华人殴打,非法暴力如同在天安门。(阿根廷国会特约记者提供)

根据阿根廷法律,联邦法院的法官按照日期轮流接收案子,周日罗干抵达阿根廷,周一法轮功学员就把案子上报联邦法庭,当天轮值的正是拉马德里德法官。四年后法官回忆起此事时表示:“这一切都很偶然,很多事很巧合地就发生了。”在罗干到阿根廷的前两个多月他才到职,不久就接到了法轮功学员的上诉,于是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每个人都应该受司法保护

“可能是受我父亲的影响,从小我就喜欢刑事法,总有支持正义的倾向。当然作为孩子,那时我还没想到人权,我只是喜欢法律,特别是在西班牙读书时,我开始专注于犯罪学,它包括许多东西,从如何识别个人行为的全部过程到如何才能实现有效的刑事司法系统,以此来保障人们的所有权利,慢慢的我就开始对人权感兴趣。”

拉马德里德在谈到为什么要受理法轮功起诉时说:“根据普世原则,所有文明国家包括中国,因为中国也签订了这些条约,都是要在全球范围内给予人们以公正和正义,保障他们有到法庭去申诉自己遭受伤害的权利。由于一些国家没有让人民得到公正司法的权利,因此才产生了国际管辖权,所以我们就采用了国际管辖权。那时(2005年,罗干访问阿根廷时)我们在阿根廷有条件逮捕他,我们接受了这个案子。后来因为司法程序的进度问题,没能赶上在他离开阿根廷之前逮捕他。”

他还强调说:“目前我给出的一百四十六页的决议并不是判决书,从技术上讲,这是一个法官当面口头询问和被告人做辩护解释的传唤提告档。在阿根廷审理一个刑事案件,首先进行案情调查,当积累了足够的证据怀疑某人犯了罪,找出这一切罪行的负责人,然后对犯罪嫌疑人提出法庭口头询问和解释的传唤。假如嫌疑人不在本国,传唤之后即可发出国际抓捕令,要求世界各国协助将其逮捕拘留,并押送到法庭受审。对嫌疑犯发出逮捕令,这也是为了避免嫌疑犯继续作恶并逃脱法律制裁的一种普遍采用的必须的司法手段。”

严谨专业 公正执法不需特别勇气

“当我受理(法轮功)投诉案件时,我采用了非常严谨的专业技术化态度。很明显,接受对外国国家官员的投诉,有重大的国际关联关系,并可能会导致和本国政府的冲突问题。因此我就非常严格地遵从阿根廷签署的条约。我以阿根廷的法律教义为根本,以门尼斯·阿苏阿(Jiménez Azúa)和其他阿根廷法律祖先的原则为本,根据这些法理,我认定阿根廷可以对违反国际法的国外罪行提出起诉。

审理过程中,我尽力保持论证的严谨性,避免出现差错伤害任何人。作为法官,我知道自己依法行使权力后所带来结果的影响力,特别是对国外公职人员的起诉,一定要证据非常充分,一定要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阿根廷是个司法独立的国家,行政、司法、执法三权分立。作为法官,我就是按照法律制定的原则去行事,我也只能这样做,这并不需要任何特殊的勇气。一旦你确信你是审慎行事,并确信在专业技术上你的操作正确,就不需要任何特殊的勇气。当然如果你知难而退,不承担法官的责任,你就不是法官。”

“为了保证我的审判不失去客观性,不受个人的道德标准、个人好恶、个人情绪等因素的影响,我总是尽力将司法职能独立,我多次对考斯博士(Dr. Alejandro Cowes,原告的律师)说,我们只要中立客观的资讯,这就是为什么联合国的调查报告对我来说最合适,因为它使我保持中立,以便评估我所收集的报告中的资讯与受害人提供的资讯是否一致,或者中立的第三方资讯是否加强了受害者的申报,联合国的报告恰恰做到了这一点。

当然,当你开始与受害者进行接触时,当你开始接触国际大赦等人权组织的报告时,人的同情心被激发出来,这似乎不可避免,尤其是联合国的报告十分有说服力,没有人能够否认这个迫害的残酷性。我对原告法轮功学员讲,请尽量不要与我交谈法轮功的信仰,我也不看法轮功的书籍,因为我要在办案时完全做到中立客观。现在我不在那个法官位置上了,我就能更多地去了解法轮功了。”

迫害的系统性让人震惊

为了得到第一手证据,拉马德里德法官先后亲自向十九位证人进行了面对面的正规取证,其中有十七位证人的案例用在了他起草的一百四十六页决议中,剩下两位是来自加拿大的人权律师大卫·乔高和大卫·麦塔斯,因为他们不是直接受害者,法官只是听取他们的意见及经验,但没有将其用在决议中,“我们的决议一定是要经得起任何验证的,我收集的都是当事人确凿的证据,谁也不可能怀疑或否定的证据,这就确保了我的判决是无懈可击的。”

由于很多证人是刚从大陆逃到美国的法轮功学员,他们在避难申请过程中无法离开美国,于是拉马德里德在二零零八年五月,专程到阿根廷驻纽约的领事馆内,正式会见了十位证人,请他们向法庭作出了庄重严肃的证词。

这次取证给拉马德里德法官留下了深刻印象。“是的,我一直记得证词中关于他们是如何被剥夺睡眠,如何做奴工、徒手挖土的。他们被迫手工包装用于出口的一次性免洗卫生筷,但那里面卫生条件非常差。”

“在收集证词时我强烈感受到这不是个别人的个别行为,这是场系统的迫害,我一直在寻找中共系统迫害法轮功的手法,一个非常清楚明确的程序。在我查阅到四十至五十份证词后,我明白了中国政府对待信仰人士的手段过程了。当警察发现他们(法轮功学员),首先是短暂拘留数天,期间有殴打和关禁闭,这取决于最初接手的警察的态度,但基本上第一阶段就是拘留几天,告诉他们必须停止修炼法轮功。如果他们继续修炼并且再次被捕,囚禁时间则长得多,并且从来没经司法程序干预就进行更长的监禁。然后就是洗脑,并伴以殴打和酷刑来逼迫他们放弃修炼,然后有的被释放。如果他们第三次被捕,要经历一种形式,可以说是伪审判,有时这种形式也没有了,他们就被转移到拘留中心(劳教所或监狱),有时会有审判档,被判处三至四年监禁,有的判刑后就失踪了。

我印象深刻的还有大规模示威时法轮功学员如何在北京被抓捕(指二零零一年左右上百万的法轮功学员到北京上访),警察如何从中国的所有省份前去北京辨认他们当地的人。在他们(上访的法轮功学员)被北京系统注册前就被逮捕了,遣返上火车、汽车或各种运输工具回到当地。由于中央政府惩罚有多人前往北京抗议的地方官,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地方官员提前绑架上访者,把他们绑架回各省并施加酷刑,以此和中央政府保持良好关系。

所有这一切结构,所有这些组织方式最让我吃惊。虽然我们所谈论的事情发生在遥远的地方,我们没有看到、没有接触到,但有大量的人在遭受酷刑,如此多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当你看到这背后有一个体制,一个群体性灭绝机制时,这实在令人震惊。”

一个证人的故事

二零零八年在纽约阿根廷领事馆,拉马德里德法官对十位亲身遭受酷刑折磨的法轮功学员进行了取证,其中一位叫李彬的女学员,于东北财经大学硕士毕业后,在北京某大学教书。一九九九年九月,因参加在北京召开的法轮大法新闻发布会,向国际媒体揭露法轮功被迫害的真相,被江泽民亲自下达“一个都不能放过”的通缉令。不久李彬在广州被捕。在看守所调遣处,警察和普通犯人曾用两根高压电棒专门电击她的敏感部位,并使她整个后背被烧焦,大脑被电得抽搐。

二零零零年元月,因坚持信仰,她被强制送入吉林省四平精神病院,遭受了非人的迫害,并使她似乎丧失了所有记忆。随后她又被判处一年劳教,先后被关押在北京东城看守所、北京劳教人员调遣处、北京新安女子劳教所,九死一生才辗转来到美国。



阿根廷律师亚历山卓·葛雷摩·考斯(左)在纽约阿根廷总领事馆取证,
与两名证人合影,中为李彬。(新纪元)

在向法官陈述当时的迫害场景时,李彬忍不住失声痛哭,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容。只见拉马德里德法官温和平静地问她,是否需要喝口水、休息一下再做证词。

每个法官都该这样做

从一九九九年七月江泽民发动镇压法轮功起,迫害持续升级,从二零零二年十月至二零零五年四月,陆续有十五个国家对江泽民提出刑事告诉,但迫于中共施压,各国的诉江案进度普遍迟缓。当记者询问他作为第一个作出逮捕江泽民这样裁决的法官其感觉时,拉马德里德说:“是的,能支持正义,我感到欣慰。但我重复我以前说过的,我认为法官不应该将这看作有什么特别的,这就是正常的法官行为,因为这是他的职责、他的工作。法官作出裁决不应该是出于自我,或者为了新闻效应。事实上我多年拒绝采访,因为法官是不应该接受采访的。这次我收到很多的卡片和感激信,是的,它们使我感到高兴,当我看到很多人视此事为新鲜空气、认为是好事,这使我高兴,是这样的。


我也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在十年中如此多的国家针对法轮功受迫害有如此多的诉讼,却从来没有向前发展,唯一的答案是,这是人们对‘亚洲巨人’的反应,中国与世界各国有很强的经济利益关系。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答案,因为客观地观察它,这些诉讼被推迟这么久,真是毫无道理。”

二零零三年十月在西班牙已提告江泽民群体灭绝罪、酷刑罪,但直到二零零九年十一月西班牙国家法庭才裁定可以缺席判决起诉江泽民、罗干、薄熙来、贾庆林、吴官正罪名成立,五名被告面临国际逮捕令及引渡西班牙,并面临二十年以上刑期。拉马德里德说:“西班牙需要如此长的时间才启动诉讼,这让我非常惊讶。”

“当我在西班牙学习时,我知道西班牙司法系统的一些成员,他们比阿根廷司法界更加有声誉并有更多的独立性。西班牙采用普世管辖原则,处理过对瓜地马拉和伊拉克的人类罪案件,但在法轮功案件上却进展缓慢,这真让我吃惊。

我对西班牙感到吃惊的是,起初对法轮功案他们没有采用普世管辖原则,虽然他们本国法律已经有这一条文,直到后来西班牙宪法法院才采用了这一原则。西班牙最高法院还拒绝过这一起诉要求,那里有大人物,我和他们相比微不足道。他们为什么拒绝该案呢?显然不是因为他们不熟悉普世司法原则,我不知道为什么?”



日前西班牙国家法庭决定以群体灭绝罪及酷刑罪,起诉江泽民、罗干、
薄熙来、贾庆林、吴官正等五名前任及现任高官。(新纪元资料室)

政府不干涉司法

二零零九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中共外交部发言人姜瑜对此项裁决首度作出回应,声称这一裁决有“政治动机”,“破坏了”阿根廷与中国双边关系,要求阿根廷政府“妥善处理”这一裁决,并称会按“中国的法律”对待法轮功问题。



对于中共公开正式回应阿根廷联邦法院的裁决,外界解读为出于内斗,中共高层
不想为江泽民的罪行背书。图为位于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阿根廷联邦法院。(Getty Images)

拉马德里德回应说:“发言人的声明表示他们将继续用中国法律对待法轮功,这等于是公开承认迫害。中国从来没有否认他们禁止宗教,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如果他们要迫害宗教人员并且加以法律禁止,就是对全世界表示他们在进行宗教迫害,这是被世界各国包括中国签署的公约所禁止的。中国没有签署罗马规约,因此不属于国际刑事法院(ICC国际海牙法庭)的成员,但该发言人的声明明确了中共的犯罪动机:禁止宗教,这样的事情在世界任何地方都是不可想像的。”

在谈到阿根廷政府对此案的态度时,拉马德里德说:“政府应该维护司法的独立,阿根廷政府应该保持沉默,不评论此事。他们必须尊重司法系统,并维持其对人权的支持立场,阿根廷政府应该通过外交管道要求中国提供证据,要求被告作出回应,当然,实际操作中这很难。告诉你实话,在我受理法轮功起诉案时,阿根廷政府没有人给我压力,只是外交部给我打了两次电话,第一次电话里他们告诉我,罗干具有外交官身份。我不认为这是压力或是什么,他们告诉我这个资讯,但做决定的是我,我按照我的信念和我的精神做出决定。”

因应罗干有外交豁免权的说法,拉马德里德二零零六年准备了一份二十页的决议,引用关于重大刑事犯罪应适用的“普遍管辖原则”及“引渡受审”等国际人权法则。他把这个决议上交阿根廷最高法院后,案子被发回联邦法院审理,指出当事人不在阿根廷,不受外交豁免权的保护,联邦法院能够具有刑法中的拘留职责,所以让他继续审理此案。

“两年前外交部再次打电话给我,因为阿根廷外交部部长塔亚纳准备访问中国,他们想知道我们是否对中国作出了任何决定。那时候我还没有前往美国取得证词,我还没有做出决定。这是我和阿根廷政府有过的两次接触。

我在联邦司法部门当法官,我理所应当地通知阿根廷政府,我清楚地告诉他们,小心,这有个案子,我会启动诉讼程序,我会着手去做,这可能会给阿根廷政府带来一点麻烦。我告诉他们:看看,这是个重要问题,而且从人权角度看也非常重要,因为阿根廷是个尊重人权的国家。”

我做好了就不会有压力

拉马德里德法官把案子报上去了,上级并没有给他任何关注,也没有人对他施加压力。“我认为外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影响这个案子,因为我们总是仔细地客观地把事办好,一切备案。在美国取证行程之中和之后,要把所有的资料和档备案,工作量非常繁重,需要有专人处理。我所说的话也要记录在案。我曾与美国机构对话,因为接受法官去那里调查取证也是美国的责任。他们还要提供给我一名检察官处理这些事……这些谈话都记录在案,这些事我们做得很好,没有什么处理错了,我们总是非常肯定、非常有把握地推进案件,走着这条路。虽然去年进展慢一点,但总是行事正确,没有任何疏忽的。”

“我认为,如果有人对你产生压力,那是因为你想被施压,因为你还没有承担起你的责任,这就是你的压力。如果你不能下决心,那么你就会感到有压力,即使没有人给你打电话,也会感到压力,当你把一切都安排得挺好,你就不会有压力了。”

“确实现在几乎所有阿根廷大学法律系都使用我二零零六年那个二十页的判决,来给研究生讲普世司法原则,因为它是这一议题上唯一可用的案例。我觉得不好意思告诉学生们,这是我的裁决,我不好意思谈论我自己。”



拉马德里德法官审判案子秉公执法、一丝不茍,他起草的判决书有理有据,
且文笔优美、措辞严谨,被许多大学当成教科书。(新纪元)

遭受到不公待遇与辞职

在采访中,心地善良、从来不用恶意猜测别人的拉马德里德一直认为,他没有因为起诉江泽民而遭到任何压力,然而他也谈到最近他遭受的不公待遇,以至于他不得不离开第九法庭。

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底眼看就要放假过圣诞节了,阿根廷联邦法院突然通知拉马德里德法官在十二月三十日参加一个审理他是否渎职的传唤会。一般对法官进行考核审查,需要给法官二十个工作日的准备时间,而且需要律师帮忙整理答辩材料,但这次却不给他准备的时间,也不许律师帮忙。

如今新当选的阿根廷新总统基斯奈尔夫人,是前总统基斯奈尔的夫人,据维基百科介绍,新总统“积极巩固政权,日前有意干预司法体制,激起国内司法业界人士强烈抵抗。”不久,拉马德里德法官接手了几个非常棘手的案件,里面纠缠了很多高层政治人员的黑幕恩怨。

为此,拉马德里德感到很大的压力,他曾对媒体说:“压力使我在一定程度上无法继续行使独立的法院仲裁。”但由于他认定这些来自外界的干扰和压力并不构成犯罪行为,他就没有采取任何法律行动,然而一位叫卡洛斯克尔的国会议员就此指责拉马德里德说,当他感到压力时,拉马德里德法官应该公开对这些施加压力的人提出刑事指控,他没这样做,那就是渎职。于是卡洛斯克尔因此对拉马德里德法官提出渎职审查。

据阿根廷媒体报导,卡洛斯克尔是前任总统的亲信,据内部消息,这位前任总统与华人非法移民到阿根廷有关。目前中共利用经济利益在全球范围内拉拢腐败官员,并利用他们干扰司法公正,这样做更不易被人察觉。

另一件干扰拉马德里德法官继续工作的是,二零零九年他在审理一个刑事案件时,法庭让警察去逮捕一个犯罪嫌疑人,而嫌疑人却拿出枪来反抗,于是警察动手逮捕了此人,此人就以面瘫来控告警察故意伤人。但拉马德里德经过法医鉴定,认为此人在说谎,他的面瘫是早就有的疾病,而不是外力创伤的结果。尽管拉马德里德把这些调查报告都上报了联邦法院,但法院依然以没有处理警察行凶案的渎职而处罚他。

据拉马德里德介绍,元旦前他辞职时,负责交接的人专门向要索要了诉江案的全部资料。目前新的法官已经上任。在谈到这对诉江案有何影响时,拉马德里德平静地说:“我们的判决非常严谨,无论谁当法官,也是任何人也推翻不了的。”

西方人难以理解的精神力量

“在我受理此案前,我对中国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知道得很少。就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样,这是一个共产主义政权,它压迫和限制各种自由。在宗教问题上,我只知道有个党宗教,共产党的宗教,一党统治一切,对中国其他宗教的情况我没有什么认识。

接触此案后,一些事情令我很惊讶,我们西方人很难理解的:修炼人能为自己的信仰放弃一切,一切的一切,我们无法理解这一点,因为西方心态中没有这样的事。他们(法轮功学员)仅仅为了能够和平地进行信仰活动,表现出的奉献精神、牺牲程度,真是令人感动,这是我们没有体验过的。在我们的文化里不存在这种精神。最接近的,可是可以说是一个很荒谬的比喻,那就是我们对足球的爱,或者我们对某种政治意识形态斗争的热情,但是,这些远远无法和他们的精神相比,他们是完整的坚定的信念,世间没有什么可以相比的。”

“有一天我在考虑这个案件时,想到法轮功学员的坚定,猜猜我想到了谁?我们知道的第一批基督徒,那些迫害他们的人把他们关押在地下洞穴迫害,但他们不只坚持他们的信仰,并且还感化了一位罗马皇帝,使他也成为了一名基督徒。法轮功学员的态度就让我想到了当年的基督徒,他们非常相似,这点非常非常重要!”

未来展望

记者谈到中国几个持不同政见者哪怕有可能因此遭受迫害,依然勇敢地公开赞扬阿根廷和西班牙案件,这对中国人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标志,在谈到判决会对未来中国的影响时,拉马德里德平静地说:“让我们看看,我们不做预言,我们只分析事实。首先从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的声明中可以看出,逮捕令对中国是有很多影响的,真的,比我想到的更大。因为我们想逮捕的是前主席和前重要官员,他们已经不在位,按理说中国政府可以忽略此事,不加评论,发言人的话说明中国政府被触动了,有人被点到痛处了,否则不会有发言人的。

目前国际刑警组织对此案非常关注,他们已经两、三次打电话来了解逮捕的期限。独立于国家之外的国际刑警组织说:关键是他们是中国政府的代表,我们和他们在沟通所有的资料。我想,中国政府很可能从国际刑警组织得到资讯,这是速度更快的,不久西班牙也会发出逮捕令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有更多的逮捕令,我相信事情就会有变化。就像一个小小的钥匙,一点点累积起来,就会改变局面。当越来越多的逮捕令出现时,会敦促国际社会认识到这一事实,促使更多的人认识到中国的人权破坏。也就是说,对于发出第三份逮捕令的人,他面临的问题会减少,第五个面对的问题会更少,第十个就更少,这样发展下去,当五十个逮捕令出现时,在更高的权力机构或国际机构的联合下,局势就会彻底改变。”

在谈到这项裁决给中国人民带来希望时,拉马德里德愉快地说:“我很高兴我的努力能给他人带来希望,虽然不大,我所做的是非常小、非常小的一步,我希望它有效果,我希望这会令中共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变得更加多元化,更加开放。我不认为我做的事有如此大的价值,会令中共改变多少,不过,如果真是这样,我会非常高兴。

对于修炼者,我对他们遭受的迫害感同身受,当我读证词档时,想像到他们在中国正在遭受的痛苦,真是让人难以言表,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与我交谈的修炼者所经历过的事情,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无法相信,我难以想像这些事情发生在二十一世纪。我不能向他们传达什么特定的消息,因为他们在信仰中得到的比我可以传达给他们的资讯重大得多,如果我的努力确实能给他们带来希望的感觉,我会非常高兴的。”◇



对江泽民、罗干发出逮捕令的阿根廷联邦法院(Getty Im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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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联邦法院决议书(摘要)
     文 ◎ 拉马德里德法官



拉马德里德法官以阿根廷的法律教义为根本,认定阿根廷可以
对违反国际法的国外罪行提出起诉。(摄影/Marcos Giuriati)

在我们国家来说,我们承诺采取必要措施保证《防止和惩处群体灭绝罪公约》各个条款的强制执行,这是保证这些残暴罪行的受害者有权诉诸法律的一个基本义务。

正如在二零零六年一月十二日的决议中所提出的,“这个案子的要求是,阿根廷司法应该保证一个在自己国家遭受政府迫害、虐待、酷刑、谋杀及其他罪行的宗教团体拥有寻求正义的普世权利,这些罪行作为一个整体定性就是反人类罪。”

根据取证,主要包括反人类罪行的直接受害者的证词,以及研究过这个问题的各个国际机构的不同报告,我能够确认:从一九九九年以来,在当时的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的命令下,一个全面组织和系统制订的计划付诸实施,旨在迫害和消灭法轮功及其追随者。

为了实施这项任务,前面提到的(前国家主席江泽民)设立专门控制法轮功的“六一零”办公室,由罗干直接控制、指导、监督协调。

通过它(六一零),精心设计出由一系列完全蔑视生命和人类尊严的广泛行动所组成的种族灭绝战略。为了六一零设立时的目标——消灭法轮功,让他们使用的一切手段合理化。因此,折磨、酷刑、失踪、死亡、洗脑和心理折磨等手段,就成了迫害法轮功学员的通行做法。

在阿根廷发生的事件

虽然鉴于显而易见的原因,在中国发生的迫害和消灭法轮功的行为没有以同样的方式延伸到世界其他各地,但这并不妨碍它在其他国家留下痕迹。

以下是事件发生在我们国家的情形,这些事件也在由我主持的本法庭的调查之中,并属于本案的调查范围。

以下是这些事件的摘要:

一、二零零四年十一月十六日,中国国家主席访问阿根廷期间,法轮功学员在希尔顿酒店门前和平示威时,他们受到一群东方特点的人的突然袭击。这个事件的调查中提到,这次攻击的背后操纵者据称是中国大使馆的一名武官。

二、二零零五年十二月十四日,法轮功学员在本市国会广场和平示威,要求阿根廷政府拒绝被告罗干访问国家参议院,他们当时受到一群中国公民的拳打脚踢,显然这群打人的中国人是中共驻阿根廷使馆官员派来的。

三、二零零八年四月,奥运火炬途径本市,法轮功学员和平来到市议会前,原告傅丽维受到来自自我服务商店和超市商会会长陈大明(音译,CHEN DAMING)的死亡威胁。需要指出的是,在给傅丽维发出死亡威胁之后,同一个陈大明接待了到达议会大楼的中国大使。

本庭的决定

鉴于对上述情况,我认为这个案件涉嫌违反阿根廷全国刑法程序第二九四条,足以令被告江泽民和罗干就本案所陈述的关于他们在中国犯下的反人类罪行作出口头声明或签署声明。

因此,考虑到这些罪行应该处以监禁,必须对当事方签发国家和国际逮捕令,这一逮捕令将由阿根廷联邦警察局国际刑警处处理,这样一旦罪犯被抓,他们将被单独囚禁。

考虑到这一点,依照上述情况,法庭的逮捕令如下:

我决定:

一、 接受前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中央政法委书记、六一零办公室主任罗干的口头声明。

二、 对江泽民和罗干发出国际逮捕令,由阿根廷联邦警察局国际刑警处处理。让他们知道,一旦被捕,就必须按照法庭的要求单独囚禁。

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十七日

本文转自【新纪元周刊】156期“封面故事”栏目

美东时间: 2010-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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