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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然:观众朋友大家好,又到了我们“侃侃而谈”的漫谈党文化系列时间了,这一集我们的嘉宾贺宾先生还是在华盛顿DC。

方菲:所以我们又是“远远而谈”。

金然:对!应该叫作“远远而谈”,按照惯例我们还是一起先看一个场景,然后再回来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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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甲:晚上有空吗,到我那去,咱们凑一凑,好长时间没搓麻了。

男子乙:今晚不行,有个六四纪念晚会,我每年都去的。

男子甲:你不是吧?这都什么年头了还这么执著,当年六四的学生都忙着赚钱去了。

男子乙:不管怎么说共产党当初开枪打学生,这事就不会这么完了。

男子甲:这事当年共产党做的是够黑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是邓小平,当年我也镇压。

男子乙:你说什么?

男子甲:就当我没说,我是说如果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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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贺宾先生:我想事情可能还没有这么简单,请您稍为深入的分析一下,因为平时我们也经常会说,如果我要是某某某我就怎么怎么样。我想很多人用共产党作比方的时候,也只是想说明他们比较理解或者认同共产党的做法而已。

贺宾:这么说的人,事实上我们要肯定他一点,他说我要是共产党的话,我要怎么怎么样的话,我们要肯定一点他看起来还是不太赞同共产党的做法。所以他才用这么一种方式来表达他的一种态度。事实上这里头有一个很微妙的关系,在日常生活当中我们也常常说,就象刚才方菲讲,我要是怎么怎么样的话。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想表达一种我的态度。就是说,我要是你的话,我要去买这辆车,是因为我喜欢这辆车,我会找出很多的理由来说服我自己还说服你,就是我觉的这辆车应该买。他突出的是我,可是现在当人们说我要是共产党,我要是江泽民,我要是邓小平,我要干一件杀人放火的事情的时候,人们是在表达共产党的态度,而不是我的态度。对不对?所以这里有微妙的区别,但是反映出的本质却有很大的不同。实际上这时候他是在用共产党的思维在思考,这就是我们谈党文化,一旦涉及到国家大事的时候,人们自己的思想就被党文化接管了。他的思维方式是按照党的思维方式思考,按照共产党灌输给他的逻辑在思考,把他自己给隐藏起来了。如果你问题真要深问下去的话,要问“你”的态度是什么,你是怎么想的时候,他会说:我的态度不重要,我也决定不了什么事情。他实际上是把道义上的责任给开脱掉了,他不想去承担这种道义上的责任,他就用共产党该不该来代替了他自己觉的该不该。这就是党文化对人们思想的扭曲,你可以说是一种人格的分裂,这么一种症状。

金然:我想,很多人说这种话,他可能是有不同的逻辑在后面。比如说,有些人说我如果是共产党,我也镇压法轮功,他是觉的法轮功让这个共产党感到威胁了。有人说如果我是邓小平,我是共产党,我也镇压六四。可能他认为,这后面有一个逻辑,就是说稳定压倒一切。他认为为了多数人牺牲少数人的利益,他觉的是应该的。贺宾先生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贺宾:他的逻辑,这些想法,刚才你也举了一些例子,他实际上在逻辑上都是站不住脚的。但是,很多人觉的很自然,很正常。就是因为长期在共产党的这种宣传教育之下,他的思维方式。他自己觉的自己是在独立的思考,但是因为他接受的讯息来源,都是党灌输给他的,包括那些社会的阴暗面,都是共产党按照它自己能够控制的方式灌输给人的,所以他的这种思维方式都是党这种思维方式。比如共产党常说,为了多数人的利益要牺牲少数人,老百姓觉的这很正常。事实上,拿六四做例子,在六四的时候所谓的少数人,他事实上和广大老百姓大家是一体的,大家都是为了争民主,争自由,争反官倒,反贪污,对不对?

方菲:您说这个少数人就是学生,上街的学生吧?

贺宾:对!他们的诉求跟大部份旁观的,或者表示同情的老百姓,他们是一致的。大家都看到了,当时市民给学生送水,送饭,关心他们,他们的利益完全是一致的。只要经历过那场运动的人,大家都看的非常清楚。共产党它很狡猾,它就把这么一场运动大背景,给它割裂开来,它从中找出所谓的一小撮所谓的搞破坏的人,什么推翻车子,扰乱社会秩序,它把这种人作为这场运动的主流,它故意扭曲了这种大背景,这场运动,民主、自由、反贪污、反官倒的这种大背景,就是连接所有民众诉求的大背景,给它忽略掉,然后抓住一小撮,什么烧车子,说不定是他们自己烧的,然后它把这一小撮人打击,然后抹杀和淡化了这场大的运动,它就造成为了多数人的利益牺牲少数是应该的,实际上大家可以看到真正的少数人是谁,是共产党它自己,就那一小撮人,共产党那一小撮人才是少数人。像邓小平说的,如果我们要不镇压的话,共产党一倒我们就要被清算。他们决策后面的依据,完全是为了他们自己那一小撮人利益,所以你要跳出来看的话,共产党灌输给人的那些逻辑,多数人啊,少数人啊,都是站不住脚的。

方菲:这是多数人少数人的逻辑,那么镇压法轮功那个逻辑,很多人是认为法轮功因为人多,共产党认为是一种威胁,所以共产党镇压法轮功也是可以理解的。这种逻辑你怎么看?

贺宾:首先,这个推理方法就有问题。他还是按照共产党方式思维,他觉的因为共产党受到威胁所以共产党应该镇压,就算是共产党是那么认为的,但是我们老百姓不应该去附和,因为附和的话事实上损失的是我们自己。比如说法轮功,它是一种信仰,信仰你不能按照暴力方式去对待。而且就算某个法轮功学员,他真的触犯了法律,你可以按照法律,这种正常的法治体制去起诉,走法治这种途径。你为了个人的利益,自己党感到威胁,然后发动一种全国的运动来进行取缔这种信仰。比方说希特勒不喜欢犹太人,他有很多理由不喜欢犹太人,但是他不喜欢犹太人,他不能作为镇压犹太人的借口,不可以作为杀犹太人的理由。同样的对法轮功也是,比方江泽民不喜欢法轮功,但是你不可以因为你个人的爱好喜恶,利用手中的权力发动一种全国的暴力运动来镇压法轮功。而且大概人们对共产党这种暴力行为比较习惯了,因为共产党总是搞暴力,所以人们就很习惯共产党一搞暴力,他自然就接受了。恰恰这种思维方式对我们民族的危害是非常大的。

金然:刚刚听您说好象是说,所有人都是认同中共这种做法,是因为首先认同了中共那套逻辑思维,是不是这样的?

贺宾:你要说他是认同中共这种逻辑,还不能完全这么说。因为他如果真的是完全认同中共逻辑的话,他就不用说我要是什么什么,他就直接说该杀该打。他为什么要说“我要是”绕一圈呢?在我看来,至少表面上他是不认同中共的做法的,他才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这种态度。但是,你再往深追究下去的时候,你问他到底认不认同的时候,他又会找出很多的理由来为中共辩护。他后面就是我刚才提到的一些逻辑,什么稳定啊,什么多数人少数人啊,什么共产党受不受到威胁啊,所有这一切的理由,实际上在他骨子里头就是党文化,党文化在他骨子里头发酵,发酵以后就成为他的这种思维方式的一部份。所以说你要再往深追究下去的话,他是变相的,他事实上还是认同。他表面上是不认同,他骨子里面又是认同,但是他自己还不觉的他自己在认同共产党这种做法。

方菲:古人有一句话叫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现在在中国社会中很多时候不但不拔刀相助,人们还往往站在坏人的角度为他辩解,为他找理由。

金然:记得有这么一个故事:在北京有一个人在公共汽车上,他被偷了,被偷东西马上发现了,他就要求司机停下车来要查这个小偷。结果没想到全车的人都反对。有的人就说谁让你坐公共汽车你还穿一身名牌,你不是找着让小偷惦记你,偷你吗?有的就说,小偷不过就偷你点钱嘛,你又不会带多少,他可能一时糊涂或真是有困难了,你现在让所有人都停下来,耽误所有的人,也就是说当时没有一个人去指责这个小偷。

贺宾:这就是刚刚说到社会的变异。共产党它真是把社会的道德、正邪标准颠倒了。实际上这种善恶正邪它是有普世价值、认同标准,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共产党社会这么多年下来,通过不断的运动,宣传暴力,它的那套哲学、世界观,特别是最近二十多年来经济发展以后,道德、制度改良上面没有跟上,使得人们整个社会道德就完全败坏了,所以人们居然出现把自己站在坏人角度上想一件事情,从而认可一件事情。这种都是非常变异的想法。一件事情对错,不可能把自己设想成坏人,他应该怎么干,就可以扭曲一件事情的性质。

金然:我想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因素,就是很多人认为,现在共产党它大权在握,它又是讲暴力的,如果我不站在他一边,随着他说话的话,我就很危险。会不会有这个因素在?

贺宾:这让我想起,我曾经跟一个朋友吃饭,问他镇压法轮功的事情。他就是说我要是江泽民我也要镇压法轮功,我就追问他:我问的是你,不是江泽民,你不是江泽民,你到底是什么态度?他不说话。其实按照他的良心上来讲,他还是觉的镇压是错误的,但是他不敢把它说出来,这就反映出,当人们的想法跟共产党的想法不一致的时候,他感觉到不安全。这就是党文化造成的危害。事实上很多人现在爱共产党,有人说:你爱共产党,共产党不一定爱你。多少跟随共产党的人最后照样被共产党整,因为共产党是变化无常的。所以真正你想安全的话,只有大家都起来维护这个社会的正义,当这个社会产生迫害的因素、根源都不存在的时候,这个社会才能真正的安全。

方菲:我想到其实日常生活中,我跟你立场不同,我说如果我是你怎么怎么样,比如说你是卖方,我是买方,我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抬高价格。这些立场不同我觉的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共产党这些事情,很多都是大是大非的事情。在杀人啦,抢劫啦,镇压这种事情上,你去认同他的逻辑,那就很扭曲了。

贺宾:对!就算你要认同的话,你也要认同一些好的例子。比如说在三八年的时候,希特勒吞并奥地利,当时很多国家都不愿意给犹太人签发签证,但是当时国民政府驻奥地利的大使叫何凤山,他就给很多的犹太人签发到上海的签证,叫作“生命签证”,他被誉为“中国的辛德勒”,那是过去的事情。现在陕北出身的,被誉为全国十大优秀律师的高智晟律师,他在了解到法轮功学员遭受到这种残酷迫害以后,连续三次上书给温家宝和胡锦涛,要求政府停止迫害法轮功。像何凤山签证官和高智晟律师他们这样的人,在面对邪恶,面对迫害的时候,他们的作为才是应该的举动。就算你胆子小,你不敢把自己比作:我要是何凤山我要做什么,我要是高智晟我要做什么,你也不要把自己比成杀人犯或者强奸犯,或者独裁者,那样不是很可耻的比方吗?

金然:确实是这样。看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如果我是谁,我就会怎么做”,这背后还真有很多的很深层的意思。

方菲:还有很多可以讲。

金然:对!我们就到这里,下回我们再接着聊。

方菲:好!贺宾先生非常高兴这次又能跟您聊天,我们也谢谢观众朋友收看我们节目,下次节目再见。

金然: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