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任百鸣
(摄影:Josep Pena/Fotolia)
赵州桥在一千三百年间,经历了十次水灾,八次战乱和多次地震。一九六六年三月发生的七点二级邢台大地震,其震央离赵州桥仅四十公里,附近建筑物都遭受到极大的毁损,而石桥却毫发无损。
未使用一天就轰然崩塌的短命凤凰堤溪沱江大桥一倒,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的投向了一座千年古桥。据说堤溪沱江大桥是采用传统工艺修建的大型四跨石拱桥,而提及石拱桥,人们不得不赞叹石拱桥的祖宗桥,当今河北的赵州桥。
李春的赵州桥
隋唐皇初期到大业年间兴建成的赵州桥,一千三百多年来
见证无数的风霜雨雪,是现存中国最古老的石造拱桥。(赵县官方网站)
一千三百年前河北有个叫李春的工匠,带着一帮古代民工,吭哧吭哧得造了一座石拱桥。谁也没想到,此桥居然挺立一千三百年,现今钢筋混凝的堤溪沱江大桥的倒塌,就更显赵桥的英雄本色与智慧光芒。
现存于今河北省赵县交河之上的赵州桥,原名为安济桥。是大约在隋唐皇初期到大业年间所兴建成的,至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它不但是现存中国最古老的石造拱桥,同时也是世界桥梁史上有据可查的最远古石造拱桥。
赵州桥桥面三七点三七公尺,加上南北两座桥头全长五十点八二公尺,桥宽九公尺,桥高七点二三公尺。据今天桥梁学家的研究归纳此桥有几大特点:
石桥两端为开放式造型的三角壁拱洞,是由两端桥面与拱环之间所形成的夹角三角形部份,又称为侧拱。这四个侧拱在涨水期间就成为排水口,能有效减低水流对石桥所造成的压力。而此种建筑法可节省大约七百吨石材,也使得石桥本身重量减轻15.3%,安全系数提高11.4%。
一千三百多年 见证无数天灾人祸
一九六三年洪水淹到赵州桥桥拱的龙嘴处,站在桥上都能感觉到桥身的剧烈晃动,但大水过后赵州桥仍然安然无恙。一千三百多年来赵州桥见证无数的风霜雨雪、天灾人祸,却依然长虹卧波,雄姿可鉴。
架设的桥墩地基坚固无比,重量测定也极其正确,直到一千三百多年后的今天,两端的桥墩仅仅下沉五厘米,当时如何能有此准确的测量,目前专家们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时的石拱桥都是半圆形,因为把直径拉长便很难建成。而赵州桥是一缓和优美的弧形,桥高虽只有七点二三公尺,可是其坡度却很适合马车与人的通行。石拱桥不但造型优美,恰似一弯新月,而且栏杆上的龙兽雕刻,各个表情、型态各异其趣、栩栩如生。
桥最没有什么运气好坏可讲,一旦造完,必常年裸露于外,车马人行,不可一日间断。风旱雨涝也不会给它特别降格一角,该承受的都得承受,不折一丝一扣。
用心纯净才能在世间长久耐用
古人留下许多不朽建筑,每一砖,每一石
都是纯净心念的注入。(新纪元资料室)
正如百年修行之人,世人只见其七彩的舍粒子或是惊叹其不腐的金刚身,却很少能有机会窥探其与宇宙规律融为一体的熔炼过程。又有谁能回到千年岁月,一睹李春率众施展的是何等绝技神功。
回到古代的中国,那时人们干任何事都要讲究净心调息。儒生写文章前要打坐净心,方才下笔。匠人也是这么净心达专注,方可操工。因为古人懂得,在造物成形的过程中,唯有用心纯净,此物方能于世长久耐用。
天人合一,精神与物质的高度统一,是古代人社会生活的基本状态。此种普世价值运用于社会方方面面,也彰显其功效。
正是认识到物体生成过程中,人的心智精神力量的纯净程度,更能决定了物体存住坏灭的周期长短,故而古人的严格、认真与负责,超乎“寻常”。可恰恰这些现代人做不到的事,对古人来说,却是发自内心的行为,再平常不过了。万物皆有灵,每件产品都是一个生命,他是为另一个生命负责。
现代人浮夸 古人十年磨一剑
古人修桥和筑城墙的态度一丝不苟。
明朝建长城、故宫的砖石从烧制到搬运、砌叠,每一个环节都把责任分解到人,粘合剂用石灰和糯米浆制成。江西赣州的宋城城墙上的砖块上都刻有姓名,那是烧制砖块的窑工名字,哪一块出问题都能找到当地的责任人。而且那时候修桥和城墙是一项旷日持久的大工程,一座小石桥修几年甚至几十年是很正常的事情,对工程一丝不苟到近乎现代人认为的苛刻程度。
这样的心智倾注而修建的桥梁和城墙相当牢固,明朝南京的城墙至今还在,据说,当年太平天国据此为都城,湘军攻城时,挖地道用炸药才能炸毁其一小段城墙。
中国人在长期的生活和生产实践中形成了的“匠作”文化,这种文化核心就是精神内守,现代人理解为认真负责。
据报导,鄙乡明清时属宝庆府管辖,该地多石匠。建凤大公路上石桥的民工多来自原属宝庆府的新化县。石匠从学艺到做工的种种规矩,三年学徒期,跟着师傅一锤一凿地学选石头、采石头、凿石头、打磨石头,出师后还不能单飞,要跟着在湘西、黔东一带有名望的工匠干活。
大陆各地还有许多清朝和民国时代修建的石拱桥在使用。在古代,工匠的声望不是靠官府颁发某种资质证书,而是靠实打实的真功夫口耳相传。我们的祖先从修骊山的秦始皇陵开始,到清朝末年,一直就具备着这种精神内守的“十年磨一剑”的职业理念。
孕育新生命
具体到造一座石拱桥,在古代要聚集远近闻名的能工巧匠,从大山里选来石头,一锤一凿打磨成一样大的平整石块,耗费十来年的时间默默建造,没有精神内守的文化底蕴,像现代人这样的浮夸,很难成事。
堤溪沱江大桥图用传统的石材和工艺建石拱桥,建筑人却又丢失了传统工艺的精髓,忽视内在的精神品质的注入,此种东施效颦,悲剧必然。
这事在古代是很难发生的,因为古代重要工程的验官通常独具慧眼,在另外空间审视建造物。是凡心念不纯的部位就是黑乎乎的一团,犹如人身上的病业,将来必在此处发难,故而早就弥补了。这种跨越空间的超级品质检验,对现代的工程人员来说,犹如现代的中医生茫然于大医学家扁鹊慧眼识病的功能,早已不知所以然了。
明晓此理,所谓工匠们的职业道德的操守就不是现代物质化了的人心所能理解,那不是当代打工的概念,而是在孕育新生命。
潜心铸造的过程中,没有杂念,心念纯净,心智所成,这样的桥不仅坚固,而且避邪避祸,对整个的外部环境来说都是一个净化源,如此才会创造千年傲立的人间奇迹。
其实不仅赵州桥如此,许多著名寺院,城建都是如此,这是古人的生活规范。这种朴素的处世理念,也是古代人心道德水准远远高于当今迷失的“党”寨国人的一个重要因素。
本文转自第34期【新纪元周刊】“封面故事”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