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6月4日清晨,坦克第1师三辆坦克在团长罗刚率领下,在新华门附近六部口
从背后追轧从广场撤离的学生队伍,导致11人死亡,许多人伤残。
(八九六四pic.twitter.com)
【大纪元2017年06月03日讯】(大纪元特约记者李珮瑜编写)【前言】八九六四屠杀事件到今年已经是第28周年了。在中国大陆,公开谈论它的真相、纪念遇难者仍然受到严禁。
不仅仅是1989年中共在天安门屠杀学生的真相仍被掩盖,1999年开始镇压法轮功学员,甚至秘密活摘法轮功学员器官,至今也从未停止。中共的历史就是一部杀人的历史。别以为它与时俱进不会杀人了。
回顾这段鲜活而痛苦的历史,有助于人们明辨是非、分清正邪。本文根据陈小雅去年出版的《八九民运史》修订版部分内容摘编整理而成。
(续前文)
民族文化宫:平均每分钟送来一个;亡者中最小的才9岁
已经通过复兴门的38军大部队没想到,在仅有一站地之遥的民族文化宫前,再一次遇到强烈抵抗。先前到达的武警防暴队,已经在此与学生和市民“拉锯” 近一个小时。据当时骑行至此的北大女生小鹿回忆:部队不断放毒瓦斯。催泪弹用光了,双方开始用砖头互掷。清华大学化工系应届毕业生段昌隆目睹军民对峙的局面非常焦急,随即跑步到最前方,对一位军官展开说服工作。“没想到这位军官二话不说,举起手枪朝他当胸就是一枪。段昌隆左侧心脏大动脉中弹,当即伤重倒下。一位北京医学院的学生及时把他背到了附近的邮电医院抢救,终因伤重不治身亡。”
邮电医院里,“只见送受伤者的人流不断,急急忙忙一个,急急忙忙一个,令人心悬在嗓子眼。受伤者有的用救护车或其它汽车送来,有的用平板车或自行车送来,有的用椅子抬,有的则肩背人扶而来,平均每分钟一个。医院门前的水泥地上已经汪了一滩血,很多人身上也都沾著鲜血。”
“单单是一楼已有九个死亡者……有一个摄影记者说,他一定要让他的摄影机记录下这幕惨案,今后好让世人目睹真相。”
“我请人揭开死者身上的白布,拿起尸体身上放着的身份证或记录姓名等情况的纸片,一一抄录下来:
“刘建国:男,35岁,西城区横二条50号。
“富尔克:男,19岁,中央民族学院88级预科生。
“吴国锋:男,中国人民大学工经86级,学生证号:6070115。
“顾丽芬:女,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86级。
“刘忠:男,19岁,政法大学政治系,上海人。
“段昌隆:男,清华化工系。
“马凤友:87男,工业企业部工人,1962年生,其子马骏飞同死。
“许瑞和:男,复员军人。
“另有一学生系北京农学院农经系学生。还有十男一女身份不明(因随身没带身份证)。”
回到一楼,小鹿看到一位痛不欲生的女生找到了她的男朋友。“她的男友背上中了一颗机枪子弹,很长,把他的背脊穿了两个洞,有拇指粗细,血流如注。医生止不住血,只好把针药打在药棉上,用手按住药棉在伤口上止血。男孩子疼得不断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女学生把脸贴在男孩子头上安慰着他,早已哭不出泪水。我询问了女学生,知道他俩都是清华大学学生,心里更加难过。”
次日的英国《卫报》刊文,记述了陈小雅在民族饭店以北的人民医院看到的情景:“那里看起来像个屠宰场。长凳上、床上和放在地上已被血浸透的床垫上都躺着人。许多人胸部、腿部或头部有裂开的弹伤口。一位医生……告诉我们,已送来300名伤员。其中包括35名重伤员和70名其它程度的伤员。已有4人死亡,包括一名喉咙中了弹的9岁小女孩。”
西单:不断有人倒下,但活着的人依然继续前行
西单周边街道及医院情况。(陈小雅标注,翻摄陈小雅《八九民运史》修订版)
西单,戒严部队进入天安门广场的最后一道防线。突击兵过后就是装甲车队,装甲兵过后是军用卡车,指挥车、通讯车,游动步兵分队,连绵不绝。枪声一停,人群又从胡同冒出来,从工地的墙头翻出来,人群并不比打枪时少。
一位老人就坐在马路崖上,手拿烟斗吸烟,从他坐的姿势来看好久没动了,续烟也续好几锅了。当兵的也觉得怪了,围拢他转几圈,就见烟火一红一灭的,眼神中目空一切……不怕死就能永远不死,神了!在这大屠城时节,他是练的哪份功啊,他在想些什么?……当兵的放了他一马。
大军车队过后,被进军洪流排到路边胡同里的学生重新集结于长安街,依然手挽手,紧紧地跟着军车。据钟罗白回忆:“军人继续向他们射击,人们不再理会。前面的一个少女,被反弹的子弹射中了一条腿,鲜血淋漓,也没有停下来,双手紧紧挽著旁边两个人的手臂,一步一跳地继续向前行进。”
一位退伍侦察兵写道:“人类的大无畏精神来源于女性,正是女人使男人更勇敢。”但此时,“大无畏”的已经不仅仅是某类人。“枪声依然在响,人群却直直地、一排一排地靠近军车,又一个一个地倒下。”“枪声突然停下来,也许这些战士被惊骇住了,他们直愣愣地看着这些不啻于‘集体自杀’的人们,看着他们一步步逼近,竟不知所措。突然,一个军官喊了声:‘开枪啊!’十几个战士,一齐抬高了枪口直接向人群射击。枪声、哭声、人们的尖叫声、痛苦的嚎叫声,乱成一团。一个高高胖胖的小伙子,大喊著‘操你妈!’甩出了一块砖头,并直接冲向军车,没跑几步,就扑倒在地上。”
钟罗白继续写道:“……枪声已经停下来,这时,一个小伙子也许见伤亡的人太多,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猛地撕裂自己的白衬衣,拍著胸膛吼道:‘你们打死我吧,你们打死我吧!’后面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掌声,那些军人沉默不语。”
“也许被这个小伙子所鼓舞,生来怯懦、胆小的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几步跃向前边,大声说道:‘告诉你们,这里不是老山前线,这里是首都北京;站在你们面前的,不是越南兵,他们是中国人……’”“这时,我的腿被猛地一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嘟嘟’,一梭子子弹打过来,‘呀!’在我后边一个女学生尖叫一声,倒在地上。叶傅不愧在军营中长大(他父亲曾是解放军高级军官),异常机警,他从后面将我拉倒,及时躲过了军人的射击,救了我一条命。可子弹却打在我身后的女学生身上,中弹三处,两双手臂和腹部,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一位秉承“救死扶伤”医德的女军医星光,也目睹了38军开进西单路段的情景:“我一心记挂着天安门广场,就匆匆往东赶。很快到了六部口,在中央音乐厅的前边路口,我吃惊地看到几个青年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有一个以手支地半躺半坐、腿上还汩汩地流着血的学生,向围观者痛苦地讲述著刚发生的事。他说军队过来时,他们往胡同里跑,几个女生因为跑得慢被士兵拦住了,他们几个想冲过去救,结果被一阵扫射打倒了。”“……许多人一边抬受伤者一边禁不住失声痛哭,整个胡同沉浸在悲泣声中。”
让星光感触最深的是,直到这时还有善良的市民在问她:“大夫,这伤是被橡皮子弹打的吗?”大量被真枪实弹打死打伤的民众就鲜血淋漓地躺在眼前,他们却仍然不敢相信,号称人民子弟兵的解放军会对手无寸铁的人民开枪。
不断地有人倒下,但活着的人却抱定了要走到最后的决心。钟罗白继续回忆道:“人群继续向天安门广场走时,早已站在天安门广场周边的军人一阵扫射,人群被迫散开,向后奔去。可不知从哪里来的手持大棒的武装警察,截住了我们的退路。”“我们最后涌进左侧的石碑胡同,人多,胡同窄跑得很慢,走到前面,发现胡同因为临时施工给封死了。这时,胡同口处一阵枪声和惨叫,当枪声响过,屠杀者远去时,在胡同口已倒下十几个人,其中至少五个人已经死亡。”
6月4日凌晨1:30,38军作为戒严部队清场的西路“第一梯队”开进天安门广场,军队完成对天安门广场的包围。38军这支机械化部队,自6月3日晚9:30从军事博物馆出发,8.1公里的路程,花了整整四个小时。据时任总参装备部大校、罗瑞卿之子罗宇回忆:当时部队行进受到群众阻拦,底下请示怎么办时,“上头”确有人说:“你们手上的家伙是烧火杆啊?”〔2〕
(待续)
注释:
1. 罗宇,《告别总参谋部》,香港:开放出版社,2015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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