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早晨的西长安街。(翻摄陈小雅《八九民运史》修订版)

【大纪元2017年06月05日讯】(大纪元特约记者李珮瑜编写)【前言】一九八九年,六四事件到今年已经是第28周年了。中共在天安门屠杀学生的真相仍被掩盖,在中国大陆,公开谈论它的真相、纪念遇难者仍然受到严禁。回顾这段鲜活而痛苦的历史,有助于人们明辨是非、分清正邪。本文根据陈小雅去年出版的《八九民运史》修订版部分内容摘编整理而成。

(续前文)

六部口坦克车碾人惨案

钟罗白稍早从瓦斯中毒中清醒过来,隐约听到六部口对面的哭声。当他来到六部口时,当即被眼前的惨像惊呆了:“只见路边自行车道与马路结合处,方圆7米左右的地方,在被撞倒的数排自行车上面,是一大片血肉模糊的尸体。所有尸身连成一片,呈饼状,约有十多具,上面还有坦克履带印。一个小伙子脑袋被压扁,白色的脑浆迸出数米远;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学生,仰天躺着,下面的自行车车把竟从他的后背穿入,从腹部穿出;还有一个女的,压得只剩下依稀可辨的蓝色裙子……在尸体旁,是一面红色的校徽,大部分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我从未目睹过这样残忍的场面(即便在电影中)。”

“从我的脚下,发出呻吟声,啊!竟有人还活着,我连忙从血泊中扶住那个呻吟的人,一个男学生,旁边的人赶紧推来一辆平板车。当我抱着他血淋淋的身体,轻轻向外拉他时,他微弱地说‘同学,我的腿……,我的腿……’我仔细向下一看,哪还有腿了,整个大腿,从根部被齐刷刷地轧掉,正汩汩地向外冒血。当我把他抱上平板车时,叶傅来了,他用所有剩下的胶卷,从不同角度,拍下了这个场面。”

   
六部口惨案现场。(翻摄陈小雅《八九民运史》修订版)

“我们推著平板车,扶著已经奄奄一息的同学,向复兴医院走去。回头望望那我终生难忘的一幕,在一个死去同学的衣兜里,露出了一个塑胶袋,里面是一些干面包屑。也许,那是这个年轻的生命所享用的最后晚餐……”

“两个老太太跪在尸体边,双手拍着地,号啕大哭:‘我的学生们哪!’这是我听到过的最悲恸欲绝的哭泣。”“这时,街上高音喇叭在播送中共中央公告: ‘北京发生了反革命暴乱……部分暴徒,破坏戒严令,残害解放军战士……’”“在这空荡的大街上,在这白色的黎明中,我扶著那已经死去的同学。我们已流不出眼泪。”

   
六部口惨案现场。(翻摄陈小雅《八九民运史》修订版)

雨源也目睹了同样的真相:“还有两个学生已经和自行车碾到了一起,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一个和自行车分开。而另一个被压得自行车的脚蹬子刺进了胸腔,我们实在无法将尸体和车子分开,只好连同压扁的自行车一起抬了出去。”

“记得我们抬最后一个尸体的时候,从长安街西面又开来一批坦克。我当时正拿着木板朝东蹲著准备抬尸体,根本没注意背后的事。突然间,许多市民和学生都冲着我喊叫起来。我回头一看,一辆最边上的坦克,马上就要压到我了,我条件反射地扔下木板,跳到了人行道上。转眼这辆坦克已经驶过,停在了前方,再看一下刚才的木板,约一寸厚的木板的一角已被压得像麻片一样,我被刚才的情形吓出了一身冷汗。”

当时《人民日报》记者温子建经过六部口,看见五六个被坦克碾死的尸体一顺排列著,坦克停在旁边,他绕到坦克前面朝黑洞洞的枪口走去,感到那十几步路简直好像是走过了一个世纪。他拍下了这辆坦克的番号,拍下了有那些尸体、坦克和黑洞洞枪口的照片……

在六部口坦克碾人血案中,死者5名、重伤7名,绝大多数都是6月4日凌晨从天安门广场撤下来的学生。其中遇难的5名大学生是:

1. 北京科技大学89年应届毕业博士生林仁富, 30岁;

2. 北京科技大学管理系85级学生田道民, 22岁;

3.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青年工作系88级学生董晓军,19岁;

4.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青年工作系88级学生王培文,21岁;

5. 北京商学院企业管理专业88级学生龚纪芳(女),19岁;

被坦克轧伤的7人是:

1. 北京科技大学硕士研究生王宽宝,29岁;

2.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生苏文魁,22岁;

3.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生赵国庆,20多岁;

4、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生,钱奕新;

5.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生单连军;

6. 北京体育学院理论系85级运动生物力学专业学生方政,23岁;

7. 北京某民营公司职员刘华,20多岁。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一位受伤者曾著文留证:“大约在清晨7∶00左右,正当我们队伍从新华北街转向西长安街的时候,突然有人惊呼:‘坦克来了!坦克来了!’我扭头一看,只见三辆重型坦克并排行驶,从学生队伍后面快速地冲过来。随即又听到一阵‘砰砰’的响声……让人感觉到呼吸困难,这是坦克在向学生队伍发射毒气弹……”“同学们情急之下纷纷向路边躲避,准备给坦克让出一条通道。但是自行车道和人行道之间隔着一道高逾一米的铁栏栅,这道铁栏栅又是尖头的,一时无法翻越过去,同学们只好挤在铁栏栅旁,无法退避到人行道上去。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同学们在铁栏栅旁挤成一团时,其中一辆坦克已经直接开进铁栏栅旁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惊恐而凄厉的叫喊声。”

“一刹那间,我被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所推倒,一种被轧死的感觉在脑中一闪而过,随即失去了知觉。万万没有想到,在坦克过去之后,苏醒过来的我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我环顾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片人,或死或伤,场面不忍目睹。原先高高竖立的铁栏栅也已被坦克挤倒了。于是我在仓惶之中爬出死伤者的人堆,爬过倒塌在地的铁栏栅,随后被民众送到积水潭医院救治……”

“六四”镇压中究竟死了多少人?

多年来,“六四”镇压中学生和民众被屠杀的死亡人数一直是个禁区,因此很难准确统计。

1. 中共的辩解和掩盖

“六四”刚刚过去的1989年6月,张工与国务院发言人袁木共同举办记者招待会。袁木在会议召开前,明令各报与会记者“不许录音,不许自己写稿,必须用《新华社》的稿子”。

张工代表戒严部队,也代表中共政府说:“首先我想向新闻界的同志负责任地说明一个问题,并且也想通过大家使首都人民、全国人民明了,就是6月4日凌晨4∶30至5∶30,戒严部队在执行清场任务的过程中,绝对没有打死一个学生和群众,也没有轧死轧伤一个人……”

显然,这个说法是在时间和空间上玩把戏撒谎:首先把军队的开进过程排除了;又把1∶30进入广场,对广场实行包围过程中驱赶、弹压、反冲击过程(共约3个小时)从“清场”时间中排除出去;把“清场”的范围限定在历史博物馆西路以西、人民大会堂东路以东,天安门前的长安街以南,毛泽东纪念堂以北的地域内。然后大谈在这个有限的区域内的1个小时(4∶30—5∶30)之中“绝对没有死伤一个人”。

而且,政府发言人完全无视6月4日早晨发生在六部口的坦克车轧人惨剧,仍然在地域问题上玩花样,指天誓日地保证“绝对没有装甲车轧死人的事”。

2. 民间报出的死伤数字

各处报出的死亡人数大体范围是:

医院名称 死亡传说数字 消息来源
复兴医院 62~48 王庆元、杜导正、国际特赦
邮电医院 30~20 陈一咨
铁路医院 85 国际特赦
301医院 10 杜导正
协和医院 30 陈一咨
北医三院 30 陈一咨
儿童医院 55 国际特赦

香港《文汇报》称,据国际红十字会4日凌晨2∶00的一个统计,被射杀死的市民、学生已经有2,000多人;大约在同一时间,一个大学生匆匆从六个综合医院拿到的死亡数字已超过了1,000。

据《六四档案》记载:中国红十字会人员6月4日发布的消息称,死2,700人伤3万人。

据《六四档案》记载:北京某医院发言人6月4日发布的消息称,死2,600人,其中1,000人为大学生。

据《六四档案》记载:清华大学学生自治会筹委会6月7日发布的消息称,死4,000多人、伤3万余人。

据《六四档案》从台湾《联合报》得到的消息,法新社北约情报人员6月9日称,死难人数可能多达7,000人。

据《六四档案》记载:美国总统首席助理6月9日发布的消息称,死逾4,000人。

香港《争鸣》月刊6月30日报道,市民和学生死亡10,440人,受伤28,790人。六四凌晨1∶00到7∶00,在天安门广场、东西长安街和前门,死亡人数8,720多人。军警数十人死,6,000多伤。

近年一份自称从“白宫战情室”获得的资料称:“6月16日,美国驻港总领事馆,收到中方戒严部队线人引述一份声称是中共官方内部文件,提到6月3至4日,在天安门及长安街,有8726人被杀。6月3至9日,在天安门以外的北京城,有1,728人被杀。换言之,合计共10,454人被杀。至于受伤人数,则为28,796人。”

据称,海外对于“六四”镇压造成死亡人数,报数死亡最高的,是13,362人。

《中国“六四”真相》作者张良写道:“据北京市公安局调查了解,‘死亡’人员中,有大学教师、科技人员、机关干部、工人、个体户,还有退休职工、中学生甚至于小学生,其中年龄最小的9岁。从死亡人员的职业和年龄分布的情况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无辜的。”(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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